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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彬-败絮藏金玉(上)

    

*没一个好人 也没一个傻的 ooc预警

*是为了爽搞的

*1v1
   
*是个系列 半全员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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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彬濠慢慢睁开眼。他的精神和身下的陌生触感一起,缓慢而轻松地苏醒。他意识到这张床并不是自己那张,却觉得它很安全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。直到身边的人扭了扭,伸长手臂越过他从另一边的床头柜拿东西,低头和他来了个四目相视,并且挑了眉毛说“醒了啊”,刘彬濠才确认,这是他那位专注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闲人弟弟。

    真舒服啊。刘彬濠没理他,重新闭上眼睛感受这陷入绵软的感觉。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,因此他向来克己复礼,时刻保持紧张警惕。这世上聪明人很多,刘彬濠觉得自己不是其中之一,但他要活下去,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站直了活下去。

    ——这样蔡尧才能有每天睡在温柔乡的好日子,他有些讽刺地想。


    这念头出来,他忍不住睁开眼往蔡尧处看去,却见到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摆弄。刘彬濠猛地清醒了。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蔡尧看都没看他:“给你安排行程。”

    “别乱来。”刘彬濠皱起眉,抽回自己的手机,却见三个自己常用的联络对话框都已经发了许多消息出去,头脑发热,差点骂人,瞪了蔡尧一眼,却见他倚着床头耸了耸肩:“别紧张,出了差错我可以代你受罚。”

    谁要你代我受罚。刘彬濠不再想理他,低头看消息,想着如何补救。可他却发现事情和他预想的,被蔡尧恶作剧似的搞成一团乱麻完全不同,条理清晰处置恰当,甚至比他更胜一筹——他越看越心惊,凉意从四肢百骸灌注进来,让他迷茫又恐慌。他回过头,蔡尧正向他伸出手来,在他手腕上一握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凉?再歇歇吧哥。”


    他被揉了一把头发,手机也让蔡尧重新拿走了,甚至还被胡乱塞进被子,脑子里却乱的很,看着蔡尧略作思考就继续和他的手下沟通,熟练且胸有成竹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刘彬濠终于问出来。

    蔡尧回复完一条消息,抬头看见他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你指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这些?为什么不说?为什么一直……就,缩在家里当个纨绔……所有人都说你是……”刘彬濠把废物两个字咽了回去,眉毛拧的很紧。他确实想不明白,最后还是追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蔡尧思考了一下,手机被他两个指头夹着打了个转:“晰哥不喜欢太锋芒,你发现了吗?”

    刘彬濠没想到是这个回答,一怔:“是吗?”


    蔡尧点点头,垂下眼睛:“当年高杨离开的原因,归根结底是他太有野心。晰哥喜欢你,是因为你从来不想那些东西。他接受哲哥,是因为哲哥足够圆滑且厌世——深哥虽然是个杀手,看起来却人畜无害,”他把胳膊肘架在床头,托着自己的脑袋,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直视着刘彬濠:“所以我只能当个纨绔,晰哥不需要我,我就什么也不想。他养个吃白食的废物无伤大雅,却绝对不会在家里养狼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脑子里仍然有些乱:“所以你就扮猪吃虎?”

    蔡尧一笑:“我只是扮猪,没想吃虎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:“那你动我手机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蔡尧叹了口气,把手机还他,还想顺手捏他的脸,被刘彬濠打开了:“你太累了。这次王晰让你铤而走险,逼得太紧,我怕你出纰漏,再把身体累垮。仝卓和代玮看起来一双好脾性,实际是两个疯子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以后家里谁养我啊?”

    他最后一句刘彬濠当做耳旁风,前面到底是听了进去。刘彬濠思考了很久,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讲,只说:“那你以后呢?”

    蔡尧咂嘴:“还没想好。先这么着吧,你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又问:“需要我帮你保密么?还是我去当个传话筒……”

    “保密,”蔡尧把手指按在他唇上,“我还没想好以后,先这么混着也不错,大家都觉得我当个纨绔挺好的。突然出来说我其实是天选之子,吓到大家怎么办?万一晰哥一紧张,把我崩了呢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见他说不了两句又没正形起来,顿时没脾气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此后刘彬濠仍按照王晰的吩咐做自己的事。蔡尧被他挂在心上,总是翻来覆去的想,似乎能捉摸一二,却看不破全局。有时蔡尧会借找他玩乐的名号给他出谋划策,谋划多端总让刘彬濠心惊。他没想到自己总羡慕的那些“聪明人”,在身边就有这么一个。这让刘彬濠感受十分复杂。

    他有时也会参加一些相同层面上年轻人的交际,有人和他提起蔡尧,都笑着说可惜长得好看却是个草包,对他的地位称不上威胁。刘彬濠总在心里想,所谓败絮藏金玉,指自己这位弟弟真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慢慢入秋,时局似乎有些稳定下来,局面铺的愈发清晰,大家似乎都打算收网,或者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。总之是快要结束了。刘彬濠走在家附近的街道上,估算着各家的势力。仝卓借了王晰的势,不知是和李向哲用了什么手段搭上的线,一步步蚕食着高杨和张超的领地。

    刘彬濠思考着他们的行事风格。仝卓进取的姿态一如既往地霸道又狂气,后方的安静稳固却如同黑暗中蛰伏的狮,蓄势待发,怎么看都是危机四伏,让人不敢妄动,是王晰最擅长。刘彬濠这些年里也能学去十之二三,可他终究缺少一份让人惧怕的底气。小雨落下来,刘彬濠不打伞,走在雨里,也算不上气馁。他的任务是要在张超和高杨出面认输的前一瞬,也就是仝卓以为大获全胜的时候出手,来个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凭借王晰那里送来的力量分布看,不算太难,却要求刘彬濠做一柄狠毒利剑,这是他最欠缺的。晰哥此番是锻炼他,刘彬濠明白,随即他又想起蔡尧来。

    比起他,或许蔡尧更适合做这件事。蔡尧说晰哥不喜欢锋芒的人,现在却又要把他磨成一柄利剑,那么这话到底是对还是错?

    他还未想明白,突然发现头顶雨滴不再落下,抬起头来,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彬濠?你好,我是代玮,”年轻人撑着一把伞,冲他笑了笑:“这么巧遇见,不如一起去喝杯茶?”

    

    刘彬濠和代玮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,面前各放着一杯香气飘逸的咖啡。刘彬濠的身体紧绷,瞳孔微微缩紧,心里惊惧非常。他当然不想来,却不得不来。代玮出现的地方,已经离家太近,那里理所当然是王晰的地方,可是代玮就撑着一把伞,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等他出现,却全没人发觉。刘彬濠一时想不出代玮是怎么做到的,却又不能开口询问,因为代玮只说请他来喝茶,他如果捅破了这层窗户纸,立马就输了气势。谁都知道他是王晰亲手培养的人,他不能输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刘彬濠放松下来,抬头看向对面的代玮。

    代玮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。他轻轻靠在沙发里,头发梳在额前,戴一副眼镜,穿深蓝色的高领毛衣,面容素净,像是哪个学院受人尊敬的年轻讲师——也怪不得他会被那些杀才称作代老师,如此文质彬彬,让人生起尊敬来。

    刘彬濠这样想着,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学院制的毛背心与一丝不苟的衬衫,更好像是代玮的同事。

    代玮先开口:“合作了这么久,我们还没坐下一起好好聊过。仝卓他太忙,我也只能跟着转,最近两天有些空,就连忙来找彬濠道一声谢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说:“代老师太客气了。这件事原本也是我们各取所需,合作愉快,说这些就是见外了。”

    代玮似笑非笑:“嗯,但愿如此。大家有约定在先,晰哥一言九鼎,我们是信得过的。只要不出意外,这次的争斗对你我可以说是双赢的局面,彬濠你说是吗?”

    他声音低沉温和,说话也并不快,但一双眼透过镜片看过来,竟有锋锐神采,看得刘彬濠心里一震。难道有人走漏了风声,代玮知道是他要在后面下手?

    这不可能。他很快否决。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,甚至他的手下也不全知情。而他们的工作如果不互相配合,也没有人能明白自己任务的作用。他想到这儿,眼睛一垂,也不痛不痒地说:“我同意代老师的话。这次实不相瞒,也是晰哥要试我。如果我们事情做的漂亮,我的位置……”

    刘彬濠抿了抿唇,抬眼看代玮,没有说出来,只给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继续说:“因此我一定会尽力帮你,代老师可以放心。如果有什么需求,捎个信号过来,我一定满足。”

    他言辞恳切,目光坦荡。代玮心里飞快思考,脸上笑道:“那我就更明白了。既然这样,有些我们之间的联系,就不必再经过晰哥,也更方便一些。如果彬濠有什么需要的话,也一定要和我讲。我们毕竟是同辈,和你沟通,我也更放松点。”

    大家话说到这里,却是足够了,接下去的闲聊更琐碎,有一搭没一搭的。刘彬濠表面平静,其实紧张的手心发汗。代玮不说让他走,他就走不了。他的话以进为退,代玮肯定看不出什么破绽,但押他在这儿,就对王晰是一种威胁。而他做出了那种和代玮的立场更相近的表示,便要对此更坦然些,显得自己交出了信任,才是合作的态度。

    

    他又神态轻松地熬了没多久,店门口的风铃忽然响了,一个清脆的声音一起飘进来:“哟?你好呀,好久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在心里松了口气,代玮忙站起来,很是尊敬:“深哥好,确实有段时间没见,我和仝卓最近有点忙,没去拜访。”

    周深很随意地挥了挥手:“不用客气,过几天一起去吃个饭。我刚回来,他晰哥叫我顺路喊彬濠回家,今天得回去歇着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刘彬濠心想,原来晰哥也知道了这件事,深哥这是在威胁代玮不要太放肆。

    代玮忙说:“没事没事,我在路上遇见彬濠,就请他来聊两句,你们慢走就好。”

    周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代玮坦然自若。刘彬濠也已经起身穿了外套,朝代玮一点头,跟着周深离开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走过一个路口,刘彬濠回头看了一眼,悄悄舒了口气。周深笑起来:“别怕,我在这儿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
    刘彬濠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怕晰哥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周深眉毛一挑,哼了一声:“他生什么气?这都让人摸到家门口来了!我就出门两天,怎么,他在家是花天酒地吗,事儿都不管啦?”

    刘彬濠连忙解释:“不是,晰哥着了凉,感冒很重,在家养病。可能下面人也不敢打扰他。”

    周深有点惊讶:“这么严重?”他眉尖上写了担心,加快脚步,进了家里的院子,一路向屋里走去。

    刘彬濠跟在他后面,心里很是羡慕。王晰在外人看来是呼风唤雨的强悍,在家却也会被感冒缠身,让周深这个被人提起来就胆寒的杀手为他担心。刘彬濠有一瞬间的恍惚,好像他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,没有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身份,只是一群普通人的家——那该多好啊。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“我不同意!”蔡尧大声说。

    没人想到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会是他。他们在家里的小客厅,吃过晚饭的例行聊天,王晰坐在沙发里,思考着代玮与刘彬濠说的那些话会带来的影响,腿上盖着花纹繁复的毛毯,时不时地咳嗽。周深戴着一副宽厚的黑框眼镜倚在他身边,一手捧着本书,另一手给王晰递水,瞥了蔡尧一眼,好像天大的事也没这感冒重要。

    王晰脸色有些差,看不出是因为生病还是刚发生的事情,但总归没有生气。他在家时脾气还算是很好的,刘彬濠不禁稍替蔡尧放心,王晰很随意地问:“你为什么不同意?”

    蔡尧很生气:“代玮这也太过分了,他这么威胁我哥,不就是不把晰哥你放在心上吗!这怎么能不给他点颜色瞧瞧,以后别人该怎么看我家?凭什么不反击!”

    王晰慢条斯理的就着周深的手喝了口水:“仝卓他们最近势头正好,在兴头上呢,这次他们几个打的欢,正好让你哥坐山观虎斗,我们干嘛挑这个头下场去。彬濠这不是也没事儿么。彬濠,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刘彬濠点点头:“都听您的。”

    蔡尧气得直哼哼,想摔杯子又不敢,王晰看着他,总算皱了下眉:“这事你别管了。你哥我还有事交代,你今天不是还有个朋友聚会?去吧。”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赶人了。这不奇怪,蔡尧从不参与家里那些事务,只负责吃喝玩乐,刘彬濠如今却因为知道了他的这些都是伪装,知道了精明果决的真面目,平白多了份担忧出来。

    蔡尧板着脸起身往外走,到门口时似乎下定决心要赌气,回头说了句:“不行,他们敢拿我哥去冒险,总得付出点代价!你们不去,我去!”接着就摔门出去。

    王晰挥了挥手,不为所动,周深在蔡尧走后倒是有点担心:“他不会冲动坏事吧?”

    王晰笑起来:“他能干嘛,多灌仝卓几瓶酒?那他倒是挺有希望能赢。”周深想了想,也就笑起来,只吩咐留个人跟着蔡尧。

    

    刘彬濠心里却是砰砰直跳。蔡尧说完那句话后看了他一眼,不再是那混不吝的纨绔,而是那个聪明锐利,给他出谋划策的蔡尧。这让他担心起蔡尧说不得要真的去做些什么,会不会出乱子?会不会有危险?他没有丝毫把握,抬头看着思考局势的王晰和周深,终究不敢说出这担忧。

    罢了,刘彬濠一咬牙,上天保佑,但愿不会出事吧。

    

——

未完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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